反复从各个角度看。

旁边的女生拉着她，笑着道：“先别看了，过去把衣服换上。”她们拿来的礼服是那种蓬蓬裙，看起来就觉得重，上面缀各种花边，宝石。

芮平怀着忐忑的心情，换上衣服，鞋子，这个鞋子还不是高跟，只是圆头的中根，也不重，穿起来还挺舒服的。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对付。

她戴上蕾丝手套，拎起厚重的裙摆，肩膀上用蝴蝶结捆上半透明的泡泡袖，胸前则戴上粉钻宝石项链。

有女生冲她道：“平平！回头，朝这边看。”

芮平扭头朝她说的那边看，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小房间的门被推开了，外面则全是大一的新生。他们一齐的发出“哇——”的惊叹声。

而在这中间，欢喜被人从后面推了出来，他酿跄着站稳，身上竟然也套上了蓝色的燕尾服。

铂金色的头发上了头油，全部梳到脑后去。露出白净的额头，他本来皮肤就白得透明，这样弄，人看着竟然精神了些。

只是大家对他的打扮还是不满意。

只听大家一齐发出“嘘——”声。

欢喜脸一下子就红了，他看起来特别想要跑掉。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有跑。

“我看起来就像个酒店服务员。”他对芮平说。

芮平差点笑喷，但是不敢做太大动作，怕把头发笑掉了，这可是真有可能发生的。

“跟我走吧，公主殿下。”他朝她弯下腰去：“……舞会马上要开始了。”

“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……”

在被欢喜搀扶着走出去的时候，芮平小声的朝着欢喜说道。

欢喜目不斜视，努力走稳，看起来像是没听见一样，直到弯腰把她的裙摆扶起来，让她走楼梯走得更顺利的时候，才说了一句：“什么问题？”

走到楼梯上，基本上整个人都暴露在了外面，这是一道旋转的楼梯，下面就是大会堂。此时大会堂已经被人从新布置了一番。下面摆满着各种餐点的流水线，还有盛名的香槟塔，无数精致打扮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那里。看起来非常的上流。

他们此时都朝她看了过来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的惊艳。芮平只能露出一张笑脸，朝他们点头示意。

她垂下头的时候，笑还贴在脸上，连嘴角弧度都没动，纯靠舌头发音：“我能走快点吗？这个楼梯有这么长吗？”

欢喜：“如果你想要保持仪态的话，我建议最好不要。”

芮平对于这套打扮的热情最高张的时候，是她看到镜子的那一秒，现在她的耐心已经逐步下滑。随时都在绷不住的边缘。

这漫长的楼梯总算是走完了，芮平和欢喜同时松了一口气。

他们进入晚会的时候，更多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，最近的一个应该是大二的学长，他嘲笑欢喜：“你这套衣服真像侍应生。”

欢喜笑着道：“那你不是连侍应生都不如。”

他带着芮平要离开，芮平跟被钉在原地似的，欢喜不仅没带动，反倒被她拽了回来：“……”

芮平就用着那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，对那个学长道：“你们做侍应生的这么闲吗？”

不等那个学长说什么，芮平就拉着欢喜咄咄咄的走远了。

欢喜就很无奈：“我刚刚拉你，你做什么不走？”

芮平道：“你怼了，我还没怼呢。”

欢喜说：“这你也要跟我拼着来？”

芮平很理所当然的：“是啊！”

他们一路往前走，一路都有人过来找他们寒暄，于是他们这种对话都磕磕绊绊的，有很多是欢喜认识的，而芮平不认识的，他们大多说话都跟之前那个学长一样，对欢喜就各种嘲讽。

欢喜一句没饶，全怼回去了。但就是这样，芮平还是很气。

“他们说话怎么这样！”

欢喜倒是很理解：“酸了呗。”他看了芮平一眼：“要我，我也酸，正常。”

芮平还没懂：“有什么好酸的？”她看欢喜：“酸你长得好看？”

欢喜噗嗤一声笑出来，他说：“我在你眼里长得好看啊？”

“是啊。”芮平点头。虽然欢喜平常也不怎么注重形象，经常故意做怪相，总让人忽视了他真实的容貌。其实他有一张精灵一般的面孔，至少芮平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孩子皮肤好成他那样，洁白细腻又透明，不说话的时候甚至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脆弱感。

说话就不行了。那气质全被搅和得稀碎。

欢喜说道：“但在他们眼里，酸的是你。”

“我？”芮平愣了愣。

“今天全场最好看的女孩挽着我的手腕。”欢喜笑着道：“那些人的眼睛都要红了。”

芮平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是在夸自己，她脸红之前，反倒更贴近他：“那让他们酸得更厉害！”

这下，不自在的就是欢喜了。

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，都被对方脸红红的样子给逗笑了。